刘威倒吸一口凉气，被林霜一个眼神瞪得闭了嘴。
宁珩蹲下来平视老吴：“说清楚，什么货？”
“不……不知道。”老吴突然抓住宁珩的袖子，“但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常来，说话文绉绉的，火狐老大对他点头哈腰的！”
林霜和江映雪交换了个眼神。
周远山的笔记里提到过“合作方”，但始终没写具体是谁。
搬运物资时，李虎在柴油桶后面发现了暗门。
撬开后是条向下的铁梯，秦凯打头阵，火把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——全是计数符号，有些还沾着干涸的血指印。
“地牢。”红蝎用刀刮了下墙壁，“关人的。”
最里间的铁栅栏上挂着把新锁。
迟霆用手拧开它，霉味混着排泄物的恶臭涌出来。地上散落着几件童装，墙角有堆发霉的窝头，还有只小小的运动鞋。
刘威突然弯腰干呕起来。
回程比来时安静得多。
卡车载着物资，老吴蜷缩在角落，裹着李虎扔给他的旧毯子。
林霜注意到江映雪一直盯着后视镜——离开矿区三公里后，镜子里终于闪过几个黑影，很快又消失在乱石堆后。
“尾巴。”她轻声道。
宁珩点点头，拍了拍驾驶座的罗铮：“绕石灰厂。”
夜幕降临时，火狐的报复来了。
第一支火箭钉在卡车货箱上，火苗瞬间吞没了半张篷布。罗铮猛打方向盘，车队在弹雨中冲出包围圈。
林霜从车窗探身点射，后坐力震得她肩膀生疼，但有个持弩的袭击者是从坡上滚了下去。
“省子弹！”宁珩一枪打爆了追兵的摩托车轮胎。
刘威缩在座位下发抖，手里还攥着那颗哑火子弹。突然“砰”的一声巨响，他旁边的车窗炸开蛛网纹，玻璃渣子溅了他一脸。
“低头！”江映雪一把将他摁倒，第二发子弹擦着她的发梢飞过。
甩开追兵后，秦凯发现柴油桶被子弹打穿了两个孔。
“漏了一半。”他骂咧咧地用口香糖堵住漏点，“够开回山庄就不错了。”
老吴在此时剧烈咳嗽起来，秦悦解开他衣领检查时，所有人都愣住了——烙印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，溃烂处渗出黄绿色的脓液。
“烙铁淬了毒。”秦悦的声音发紧，“为什么不早说？”
老吴惨笑着看向那箱医疗物资：“够……够换我闺女一命吗？”
没人回答。
卡车在月光下继续前行，车尾的焦痕像道丑陋的伤疤。
卡车碾过山庄大门的警戒线时，轮胎已经漏气，金属轮毂在碎石路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李虎第一个跳下车，汗水把迷彩背心浸透了大半。
他啐了口唾沫，朝仓库方向吼了一嗓子：“刘勇！滚过来搬东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