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裴寂昌的话,让他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自己哪怕死在牢里,那也得把儿女的生活安顿好,绝不能拖累。
“你得在秦局那里这么说......”
裴寂昌凑到张鹤川的耳边,低语起来。
......
在新业厂区,周斯均已经在张鹤川的办公室里等了许久,他牵头该企业的改革工作,出了这么大事,也是先由他开启问话。
而这间屋子里过于沉寂,如一潭死水。
大概下午三点左右,张鹤川终于回来了,看到周斯均在那里坐着,并没有太大的意外,而他已经做出决定。
张征喜默不作声,上前将房门反锁,张鹤川回头望了一眼,没有多说啥,正常流程罢了。
“周书记,我跟您这么久,一直兢兢业业,出了这么点小事,何况问题还没有调查清楚,您应该竭力保我呀。”
张鹤川紧锁眉头。
然而周斯均没有吭声,只是轻轻摆手。
这是什么意思?张鹤川看不懂。
“张厂长,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不知道纸巾污染给品牌带来多大的影响,前期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啊。”
张征喜上前沟通,他搂住张鹤川的肩膀,两人走到窗户边。
“这事要好好调查,这么大的事故,怎么可能是厂里的问题。”张鹤川用力摇头,不时看一眼周斯均。
“抽烟吧。”
张征喜递烟,又帮着张鹤川点上,顺手打开窗户,往外头扇烟味。
“说起来,咱们还是本家。”
张征喜看似漫不经心。
“是啊......”张鹤川勉强挤出一抹微笑。
下一刻,张征喜突然俯身,抓住张鹤川的腿,将人架在肩头,倒栽出窗户。
“啊呀!”
张鹤川根本来不及反应,张征喜的动作极其利索,一声惊恐的嘶吼在厂区回荡,随后只听“咚”的重重闷响,人摔在水泥地上。
“出大事了,张鹤川跳楼了!”
张征喜面露惊恐,当即往办公室外冲去,而周斯均亦是神色慌乱,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面走。
楼道里挤得全是人了,人心惶惶的,周斯均全身发软,忽然一下跪在地上。
“书记!”
“周书记!”
“快扶着周书记!”
一大群职工纷纷上前,将周斯均搀扶起来,众人又慌忙往楼下赶去。
张征喜第一时间赶到张鹤川身边,确定人已经死透后,如疯了一样,蹦跳着、用力拍打大腿,扯着嗓子嘶吼:
“啊呀!”
“这可怎么办啊!”
“张厂长跳楼了啊!”
最后,张征喜担惊受怕地坐在地上。
周斯均喘着粗气,用力摆手,“快,来几个人,把人往医院送啊。”
新业厂区里,彻底乱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