郊外的一处后山上,裴寂昌约韩建碰面,几个男人蹲在沟里抽烟。
“周斯均肯定要弄死我。”
裴寂昌轻飘飘的一句话,瞬间让几人都紧张起来。
他在前一世,就是帮周斯均那样的领导,解决烦恼的事,红昌集团太碍眼了,怎么能让它老实?把负责人换了就好。
“咱们先弄死他不行?”
班晓庆扬起头,脖子变粗。
“你在说什么胡话,那可是市里面的书记,扫黑与除暴,你得分清楚,那些会把老书记都给牵连进去的,咱可正儿八经干企业的。
薄圆的事,如果再有发生,你们的家里人,老子绝对不管,任由他们可怜兮兮的老死。”
裴寂昌用力栽了班晓庆一拳,后生表情痛苦,不敢吭声了。
之所以把话说得难听,裴寂昌没有办法,跟着他出村的那些人,文化水平低,不懂法律,极其容易做出极端的事,所以他得敲响警钟。
随后,几人谁都没有说话,安静了几分,裴寂昌把目光落在韩建身上,这人表情严肃,像在思虑着什么大事,烟灰都忘了弹,被风吹在袖子上都浑然不知。
“咋咋咋......咋地了?”
韩建注意到了裴寂昌的目光,哆哆嗦嗦地问。
“他们杀李章平的时候,你在不在?”
裴寂昌声音低沉。
“我不知情啊,寂昌,我是你的人,绝对没有二心,经历过薄圆的事,我早就心怂了,再也不敢混了,哪怕当个搬运工也比混要好,李章平的事我不知道啊。”
韩建异常激动,不自知地站了起来。
“呵呵呵......”
裴寂昌又笑着将韩建拉着蹲下,“没有其他意思,就问你知不知情,看来还没有资格插手到这种事的地步。”
“张征喜要让我干杀人的事,我绝对跑!”韩建重重道。
“对了,之前李章平把谁从联防队里放走的?”裴寂昌的神色当即严肃。
“齐军亮。”
韩建正色起来,他这个名字记得非常清楚,当时还被刘春刚审讯过。
“认识吗?”
田山连忙问。
韩建用力摇头,如拨浪鼓那般,生怕跟自己有一丝关系。
“很大可能是那个齐军亮来杀我,这可是局里通缉的匪徒,韩建,张征喜那边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,你得立马通知我。”
裴寂昌道。
“明白了。”
韩建紧紧攥着拳头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之后,这几人又聊了许久,等天快黑的时候,才四散离去。
国道上,天色渐晚,已经看不到什么车了,远处的黑幕下压,很快与地面融为一体......
一辆辆货运卡车停靠在路边,人们提着水桶,在来回打臭水。
“一旦出了事,全部由我担着,都记住了,谁要是胡说,你肯定在红昌混不下去,老子让你把挣到的钱都吐出来。”
姜志堪大声高喝。
人们把纸巾扎了孔,然后把臭水滋进去,这样就可以把品牌给做毁了。
只要埋下这颗雷,顺风速运就不会那么快出事,更不需要摆在明面上。
徐勤一根烟接着一根着抽,目光始终在姜志堪身上,心中无比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