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想想,总觉得有违和之处。”萧天洛闭上眼睛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腿,这是他的惯有动作,他突然睁开眼,说的话与刚才对不上:“高相监考?”
“对,这几届春闱都是高相亲自监考。”祝久儿诧异道:“怎么了?”
萧天洛扬唇一笑:“高相是何许人也,有他在里面自然能稳得住大局,我们就不操心了。”
这家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开了,祝久儿哭笑不得。
不过当天关于贡院起火的事情依旧是迅速传开,不过是雷声大,雨点小,惊魂过后并没有酿成大祸,大家惊异的同时也说今年弄不好会出个大的。
至于大的是什么,或许是新一位才华绝伦的状元郎,或是前三甲都是旷世奇才?
贡院的火灾只是沦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,这就是极好的结果了。
不过老侯爷等人就没有这般淡定,等到夫妇俩回到侯府,他立刻差人将他们叫到私塾。
等从萧天洛那里得知细节,柳世璜的想法与萧天洛一样:“带火炉进去也不是初初开始,一直有所要求,并且对火炉的使用要求十分严苛,居然会因一个火炉起火?”
“这莫不是皇帝所为吧?”梅庄主是江湖人士,说话不顾忌那么多,明知道府里有皇帝的暗卫,依旧大咧咧地说道:“世间哪有这么多的巧事,老夫可不信。”
柳世璜就是性情耿直之人,所以才在官场上混不下去,常尚书却是安然致仕之人,对不少事情看得更透彻,也更圆滑些,并不会第一时间就发表意见,眼下正沉默着呢。
看着这只老狐狸,老侯爷说道:“常尚书,你怎么想?”
“我在想受伤的可有小公子?”常尚书说道:“依这几年的教导,他身手好得很,岂会轻易让火炉碰伤,要是没有这或许是一出意外,但若是连他也受伤,老夫就要多想了。”
萧天洛不禁汗颜,他当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,并不知晓受伤的学子中有没有萧佑。
老侯爷双手背在身后,对常尚书抛了个白眼,说道:“你还敢多想?这皇帝也是的,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提前与我们讲讲,老夫现在是探不到深浅,慌得很啊。”
萧佑的身份几位先生都是知道的,这三年来兢兢业业,是拿萧佑当未来储君培养。
萧天洛甚至觉得他们几个搞不好比太子的六傅还要给力,但现在的确是深一脚、浅一脚。
因为不知道前路如何,身为先生的他们也是极为忐忑,这贡院起火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就算是一种预兆,现在个个都放不下来心。
萧天洛想了想,也是说道:“武侯铺在贡院里早有准备,而且始终只能看到浓烟,没有见到明火,想必火势不大,说是有人被火炉弄伤,想必是带火炉的人机率最高。”
“我们给小公子和史玉琦准备的物件里可没有这些,按理说机率不高,若是诸位前辈实在无法放心,不如让梅庄主的人潜进贡院瞧瞧,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引发轩然大波。”
梅庄主一挑眉,喝道:“臭小子,你想坑我吧,里面何止有侍卫,还有皇帝的暗卫!”
皇帝的亲儿子在里面,那还不千防万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