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听说了吗?太子殿下因为一碗稀粥和几根咸菜,把送饭的小兵骂得狗血淋头!”
“呵,他哪知道,他那碗稀粥和咸菜,已经比咱们的伙食好多了。”
“咱们这些末等小兵每天只有两个干馍,连口热汤都喝不上!”
“就是!他还好意思发火?咱们出生入死,他倒好,躲在营帐里享清福!”
夜深人静,士兵们围在火堆旁,压抑的气氛让他们睡不着觉。
不知是谁先开了头抱怨起来。
“这太子还是九州储君呢,自己毫不作为,却把气都撒在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士身上!”
这话一出,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共鸣。
“可不是嘛!之前还装模作样地跟咱们同吃同睡,结果才几天就坚持不下去了?真是可笑!”
“他来镇西军这么久了,什么时候真正拿起剑上过战场?就知道躲在后面指手画脚,简直是个废物!”
“咱们在前线拼命,他却整天在营帐里发脾气。这样的太子凭什么让咱们为他卖命?”
士兵们越说越激动,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。
有人甚至提议。
“要不咱们干脆撂挑子算了,反正跟着这样的太子,也没什么前途!”
就在这时,一个老兵站了出来,压低声音说道。
“都小声点!这话要是传到太子耳朵里,咱们能有什么好下场?”
众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火,纷纷闭上了嘴,可心里的不满却再也压不住了。
营帐内太子正躺在榻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他并不知道,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引起了众将士的不满。
“这群废物,连顿饭都做不好......”
太子低声抱怨,心里满是烦躁。
第二天镇西军营表面上恢复了往常的样子,士兵们照常操练,将领们按部就班地执行命令。
可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,这种平静脆弱得像一层薄冰,随时可能破裂。
太子想离开,将士们想放弃,整个军营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,更糟糕的是,一些曾经的老将士竟然开始偷偷地去找冯寒衣。
“冯将军,您回来吧!咱们镇西军不能没有您啊!”
一个老兵跪在冯寒衣面前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“是啊冯将军,太子根本不懂带兵,再这样下去咱们镇西军就完了!”
另一个将领也附和道,眼里满是期待。
然而,他们注定要失望了。
如今的冯寒衣,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。
他坐在破旧的营帐里,头发已经全白,皮肤松垮垮地耷拉着,眼神空洞无神,仿佛一具行尸走肉。
“你们......回去吧。”
冯寒衣的声音沙哑而虚弱,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
“我已经......不是从前的我了。”
老兵们看着眼前这个风烛残年般的年轻人,心里既震惊又心痛。
他们记得冯寒衣当年不过二十出头,就已经是镇西军的顶梁柱,可如今他不仅修为尽失,连精气神都被彻底摧毁了。
“冯将军,您......”
老兵还想再劝,却被冯寒衣抬手打断。
“我帮不了你们了。”
冯寒衣低声说道,语气里满是疲惫和无奈。
“现在的我,连剑都拿不起来,更别说带兵打仗了。”
老兵们面面相觑,最终只能无奈地离开,他们知道,冯寒衣已经彻底废了,镇西军的希望,也随着他的倒下彻底破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