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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0章 唯一(2 / 2)

“咱们贵……宗主”,晏全倒还好,只是晏溪私底下还老唤晏听贵人,这久而久之,也很难改口,他解释道:“理应是住在玄庾的,只是宗主原先还是公子时,就一直跟着已故的大少主住在此处。而他们兄弟情深,所以尽管大少主已经走了,他也继承了宗主之位,可他多数时间,也都还是会回玄霄居住。”

“那照你这么说”,时雨又问道:“如今整个玄霄,就只有我与宗主两人在住?”

“是啊”,晏溪领着人坐到了桌案前,他恭恭敬敬的给时雨沏了杯茶,老实巴交的解释道:“自大少主故去后,整个玄霄都被下令不许人进出,而原先已有的奴才,也就是我等,也在无添新。死一个便少一个,正如奴才的师傅,他原来是玄霄的管事,他走了之后,才轮到奴才。所以您算是宗主继位后,唯一一位入住玄霄的……贵人。”

听到此处,时雨不由得咯噔了一下,心底泛起一阵百味杂陈,他故作镇定的端起茶盏,而后缓缓放下。

“那奴才就先去给您烧水”,见他没什么要说的了,于是晏溪便说道:“您且在这先休息片刻。”

晏听没有骗他,才沐浴完出来,他便撞进了一个怀里,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有需求,还是纯粹因为时雨长得像沈钰,所以晏听对他总是一副爱之极深的模样。

但时雨比他还疯,晏听都还没沐浴,一吻至深之后,两人就迫不及待的来了一场酣畅淋漓,随后时雨便又陪着晏听沐浴了一次。

当然,沐浴之时两个疯子也相互折磨了好一会。

直到躺回床榻时,两人已是精疲力尽。

从步入十二屿之后,其实时雨就开始隐隐觉得此人很矛盾,他成婚了,也有了自己的夫人,身为宗主的他,其夫人定然相貌不凡,可他看上去,似乎好像又不喜欢他的妻子。

初次相识时,自己走的太匆忙,所以当时他并没去在意,晏听在听到自家夫人有身孕后是什么表现。

可后来,他又去了烟花之地,他是因为失子之痛,还是因为生性就是如此?

他给时雨的感觉,像是为人轻浮,浪荡不羁,可醉香司里的姐妹,又不是这么说的。

长留算是为数不多,出手阔绰的贵客,所以醉香司里的姐妹对他多少都有点印象,不知从何时起,他就总爱带一位身份神秘的贵客一同前来。

这位贵客非常奇怪,他与长留相处时,明明也是口无遮拦,话语轻浮,可每到就寝时,他要的那些女子却一个都不碰,且还愿意付双倍的价格,让她们杜绝此事往外传。

可那一夜,他明明碰了自己,那时的时雨一心只想找个有钱人帮自己离开此处,如今他离开了,但他却觉得,晏听对自己好,好像不纯粹是因为自己的长相,可能是初次相识时他所说的那位故人。

“为什么是我?”时雨觉得自己对他谈不上喜欢,但他在经过调教后,就是一副狐媚子的模样,总爱撒娇似的缠着金主,给他们一种,自己很需要他们的感觉,他搂着晏听的脖颈,轻声问道:“为什么要帮我赎身?”

晏听张了张口:“因为……”

脑海里一闪而过过一个画面。

江如烟勾起嘴角,唇珠轻启:“若真要施展复活,他原来的身体定然是不能用了,你得找个新的容器。”

黑暗中,晏听的眸光碎了一瞬,随后又化作细细温柔,两人对视了片刻,晏听才说道:“是你。”

“是……我?”时雨还未来得及细想晏听是什么意思,随后他便拉紧了被褥,惯性在时雨额间落下一吻,温声道:“好了,快睡。”

而后的一小段日子里,时雨算是足不出户,晏听虽然没命令禁止他外出,可他对此人生地不熟的,倒也不知该往何处去。

“贵人”,早起晏听又差人给他送来了许多衣裳,珠宝,以及还有各式各样的伞,见他如此,阿平忍不住感慨道:“宗主对您这么好,看来是真对您动心了。”

“我每日在内也是尽心伺候他”,指尖不自觉的拂过脖颈残留的爱恨,看着一屋子琳琅满目的赏赐,时雨不以为然,说道:“再说了,这大门大派的,赏赐些东西,不也很正常?”

“那您呢?”阿平又问他:“您对宗主,可有动情?”

“智者不入爱河,愚者为情所困”,时雨随手拿起几条珍珠项链,阿平见状立马用双手捧接,时雨一松手,项链便掉在了阿平手里,“我要牢牢攥住他的心。”

晏听到是想把时雨一直养在玄霄里,可这显然不现实,江如烟那边杳无音信,不知还要等多久。而时雨若想要随晏听同行,那他必然得有个令人信服,不被怀疑的身份。

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,时雨自主换上了从前晏听常穿的那身衣袍,乖巧的跟在了晏听身后。

当然,要是在派中走动,尤其是在晏听身边,那避无可避的,自然会遇到他身边最近的两个女人。

这些年来晏听的身子,一直是由余鸢在调理,虽说上次道歉过后,余鸢已经很少再跟他谈起其他,但她还是会尽心尽力的,去维持晏听的体魄。

晏听前脚才离开玄霄,准备出行去参与审判,后脚余鸢就带着药来到了他面前。

“云鬟?”晏听顿住了脚步,对她问道:“可是有事?今日有几场审判,我恐怕……”

“给你送药罢了”,瞧见他衣襟似乎有些褶皱,余鸢便惯性来到他面前,踮起脚尖,帮他理顺了衣襟,随后提醒了一句: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,别太操劳。”

“知道了”,看着余鸢从宽袖中,取出一只瓷瓶给自己递了过来,晏听接过后,于心不忍的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:“前几日听闻你着了风寒,如今可还好?”

“已经没事了”,上次他喝醉打碎了酒杯,此刻伤口虽已好全,可还是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疤痕,她不自觉的拉起了晏听的手,指腹摩挲在那个小小的疤痕上,喃喃道:“这个疤,我在想想办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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