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，方阳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，屏幕上的‘顾云溪’三个字格外醒目。
他瞥了一眼身旁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的管天峰，没有回避，直接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喂，方阳。乔纳森好像出事了，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？”
顾云溪清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，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回响，似乎她正在某个空旷的场所走动。
方阳挑了挑眉，有些惊奇道：“你的消息挺灵通啊，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。看来你在洛杉矶的眼线不少，比我想象的还要多。”
“哼！”
顾云溪轻哼一声，方阳几乎能想象到她此时微微扬起下巴的傲娇模样。
“只要我想知道的事，就没有查不到的。”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：“特别是……关于你的事。”
方阳心里一紧，总觉得这女人话里有话。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：“目前只知道乔纳森中毒身亡，至于是否与马新国送去的药有关，还要等尸检报告。”
“怎么可能？伍医生的药不可能有问题，肯定是被人掉包了！”她语气笃定，显然对伍冰月的医术有着绝对的信心。
方阳摸着下巴思索道，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管天峰电脑屏幕上乔纳森庄园的3D结构图上：“如果真是掉包，那只有一个人能做到……”
“你是说？理查德？”
这时，一直沉默的管天峰突然开口，沙哑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：“理查德应该是提前得知了药剂是我们改良后的，然后故意隐忍不发，借力打力，趁机毒死乔纳森，再做戏做全套，布置了这个局。”
方阳皱眉道：“他把乔纳森弄死，难道就能接手乔纳森的产业了？”
管天峰调出一份财务报表投影在墙上，解释道：“不排除这个可能，因为乔纳森的子女都是些纨绔子弟，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，全靠家族基金度日。如果乔纳森死了，理查德就可以通过某些'特殊安排'接手他名下的产业。”
“还有这种事？”方阳惊讶地直起身子，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。他快步走到投影前，仔细查看着那些复杂的财务数据。
“正常情况下肯定不行。”
管天峰解释道，同时调出乔纳森近十年的医疗记录：“但乔纳森卧病在床多年，名下产业一直由理查德代为打理。
我怀疑他早有取而代之的想法，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。而我们……恰好给了他一个完美的机会。”
方阳捂着脸苦笑：“可怜的马新国，这次真是被我们坑惨了。”
他想起马新国经过反复权衡，才终于答应合作的纠结表情，心里竟生出一丝愧疚。
“这次最麻烦的确实是马新国，你告诉他这件事了吗？”顾云溪问道。
“还没，之前不确定凶手是谁，现在倒是可以给他提个醒了。”他叹了口气，对顾云溪道：“先不说了，你自已小心，魔都的事情办完了，就早点回来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